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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只有乔珍珍这一位老师,所以语文数学美术音乐体育皆由她一人兼任。
  幸好学校只上半天课,下午孩子们要回去做家务,或是到山里捡牛粪、拾柴火等等。
  等孩子们回家后,乔珍珍就有了空闲时间,开始全心全意地复习高中的课程。
  马上就要进入七月份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九月就会宣布恢复已经停止了十余年的高考。
  在她印象中,这次高考的难度并不算大,不过很多人因为数学这一科,失去了信心,放弃了后面的考试。
  乔珍珍上辈子是在国内上的大学,学的是艺术,文化课的成绩还算不错,顺利考进了国内顶级的艺术院校。不过她的弱项同样是数学,所以这段时日,她主攻的也是这一科目。
  宋桂花和丁小霞放假了才会过来看她,隔着大半个村子,一东一西,平日也难得见面。
  每次过来,都会看到乔珍珍在伏案学习,不知不觉的,也受到了影响。
  她们俩都是初中毕业,家里的条件都很一般,在那样的年景下,还能顺利读完初中,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现在有机会能接触高中的课本,她们俩倒也沉得下心来。
  因乔珍珍目前主攻数学,其他科目的课本暂时还用不上,便十分大方地将书借给了她们。
  乔珍珍带动了宋桂花她们学习,有意无意地劝说贺景行跟她一起,却一直没有什么成效。
  这段时日,贺景行来的次数不算多,只偶尔会过来给她把水缸里的水挑满。
  据言言说,贺景行隔三差五地要进山采药,有时候还会在山里打猎,收获还算不错,有时会带回来一只野鸡,或是一只肥兔子。
  这些猎物最后通常都会收拾干净,让言言送到她这来。
  乔珍珍收到这些,总觉得奇怪,不明白他们自己怎么不拿回家吃。
  言言悄悄告诉她:“珍珍姐,你千万别跟我娘说,她不许我哥去山里打猎,说是会被人举报。”
  乔珍珍以前听人说,有些生产队管得特别严,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归属公家,是不能乱动的。
  但是红河生产队虽然明面上不允许,但私下里并不怎么管,只要不太过大张旗鼓就行了。
  乔珍珍倒是明白贺母的谨慎,这事可大可小,普通百姓进山就算被抓到了,也至多收缴猎物,然后口头上再批评几句。
  但贺家身份敏感,贺母以前应是在这方面栽过跟头,不愿让贺景行为了一口吃的,以身犯险,要不是老贺头病重,需要草药,她或许都不会准他进山。
  也因为有这层缘故,乔珍珍时不时能吃上一回肉。
  她也不好意思独吞,家里炖好汤后,先让言言端一碗回去。
  言言只端了一回,就被贺母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她并不知道这些肉是贺景行从山里打的,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平白无故地收人东西。
  贺母不收,乔珍珍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便每天把言言留在家里吃饭。要是分量太大,还指使言言去给她哥送饭。
  贺景行虽住在乔珍珍的对门,但除了给她挑水,并不常来她这个院子。
  乔珍珍难得碰上他一回,必定要劝说他来跟她一起学习,可惜他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忙得见不到人。
  *
  队里放假,宋桂花和丁小霞一吃完午饭,就相伴来了乔珍珍这里。
  她后院的门白天从来不关,都是敞开着的,谁来找她也方便。
  一进院子,就看到乔珍珍坐在书桌前。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乔珍珍已经换上了的确良的夏装,短袖衬衫让她嫩生生的手臂露了出来,白得让人挪不开眼,只是上面出现了好几个触目惊心的红包,像是被什么蚊子叮咬的。
  相较起死活喊不动的贺景行,宋桂花和丁小霞的学习态度就明显好太多了,一过来,便是为了学习。
  然而今天,三人坐在书桌前酝酿许久,却迟迟未进入学习状态。
  这个时辰,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房间里的门窗虽都开着,但还是有些闷热,让人静不下心来。
  丁小霞放下书本,看了一眼对面的乔珍珍,忍不住和她分享起了乔玉兰的事情。
  “珍珍,你知道你堂姐的事吗?”
  乔珍珍抬头,问:“乔玉兰?她怎么了?”
  丁小霞解释道:“你堂姐现在追周河追得特别紧,每天中午给他送吃的,下工了,还去帮他收拾屋子,洗衣服,队里现在议论纷纷的。”
  宋桂花也开口道:“她今天天还没亮就去县城了,听说是要给周河扯新布,给他做身衣服。”
  丁小霞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她为了啥?周河明显不喜欢她,都不愿意跟她待在一起。”
  乔珍珍自然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她没了系统,自然只能死死巴住周河这个男主了。
  宋桂花继续道:“其实周河以前对她态度还挺好的,现在……可能是觉得她没以前好看了。”
  丁小霞听后,想到乔玉兰现在的模样,跟以前相比,确实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