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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我的召唤物很奇怪 > 我的召唤物很奇怪 第377节
  路禹自豪地说:“别的我不敢保证,晨曦领的饭食绝对足够精致,这可是我与厨师一起探讨的料理哦。”
  布金嘴角抽搐,显然他对于路禹所说的“毫无伤亡”压根不信。
  枫血只一个上午就有两百名勇士,两千余名眷属受到污染,第一个感染开始之后一切就像是连锁反应,想要中断只能使用威力巨大的仪式魔法将污染区毁灭。
  听到晨曦领这边接连响起巨响,他们下意识认为路禹也做出了同样的“艰难决定”。
  但是……
  一路走来,晨曦领看上去好像还真是毫无损伤,同伴悄悄数了数在场的人数,发现与此前估算的总人数并无太大差距。
  “总不能是真的吧……”布金满头大汗。
  第365章 祂的优先级更高
  布金临行前,路禹向他提供了浸染似乎存在意识的信息,他只希望枫血这群血族能够少送些人头,少给晨曦领增加负担。
  米莱千辛万苦地回到了领地中,在大雪山一带沦陷的现在,她翻越大雪山的行为显得极其冒险。
  厨师立刻拿出了冰镇好的史莱姆汁液,贴心的放了一些恢复魔力的药剂。
  米莱没有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喘过气后便立刻描述了沿途所见。
  浸染蝴蝶已经摧毁了教国以南诸多城邦的信使地标,教国基本与他们失联。
  但相较于梭伦北境的惨状,教国南部的诸多城邦有些小小的不同。
  德莫里斯港建立前,教国子民与海族进行了长时间物理上的友好交流,虽然港口的建立终止了双方物理上打成一片的历史,但是民风“淳朴”且信仰不同的两边经常约架,以至于港口附近城邦魔法师数量惊人,且不少是能肩扛双大剑,甚至是特大剑的狠人。
  武德过于充沛的他们虽然一时间搞不清浸染究竟是什么,但在主教们的宣传下,浸染立刻成为了【光辉之神宿敌投下的灾厄】。
  相较于各族在教皇城因为利益闲扯淡,教国南部的子民们与梭伦北境的流亡者们一样,在与教国基本失联的当下,有序的组织起了幸存者据点,总结浸染的能力,制定出了正确的打法。
  “为光辉之神而战!”
  听到这个口号,塞拉动容之余只剩下感慨——他们远比官方要有效率。
  米莱离开教皇城时,各族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原定是支援梭伦,可浸染蝴蝶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也让各族磋商过程中产生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威胁。
  浸染对任何生命,一视同仁。
  路禹注视着黄昏拿来的梅拉地图,手指在已经沦陷的教国南部缓缓移动:“浸染蝴蝶在哪?”
  “德莫里斯港以北,以巨龙命名的巨型城邦【法古塔尔】。”
  地图上的法古塔尔城相较于其他城邦,图案要“肥硕”一些。
  路禹笑眯眯地看着璐璐,璐璐也立刻会意——地理与历史都很不错的她很乐意成为路禹的老师。
  如今的法古塔尔城虽然看上去像是矗立于平原之上,但是在距今约七百年前,也就是梅利亚斯腐朽不堪的末代,这里仍是林木繁密、道路崎岖、遍布悬崖绝壁的险峻群山。
  彼时,教国仍未建立,如今的德莫里斯港是两栖海族的乐园,偌大的南部被无数魔物占据,而这片群山则被巨龙法古塔尔占据着。
  他沉睡的呼声如雷,苏醒时的龙吼令万千魔物胆寒。
  无数生灵都目睹过他盘踞于群山之上,山石因他嵌入山体的利爪簌簌而下,树木因为他随意摆动的龙尾粉碎。
  巅峰时期的梅利亚斯向南远征终止于此。他们极目远眺,铅灰色的云雾中,两点金光闪烁,朦胧中,他的身躯与群山连为一体。
  云雾为被,群山为床,万千碧绿不过是他点缀卧室的一抹亮色。
  他就屹立在那,静静地注视着巨鸮不可一世的军队与魔法师,龙首高昂,炽热的龙炎在大地上撕裂出一道沟壑。
  “越界则死。”法古塔尔冷漠地发出了最后通告。
  这宛如亵渎巨鸮威严的举动并未引来梅利亚斯的报复,自此之后数百年,群山依旧,直到浸染来临。
  教国立国后向南扩张,这片过于影响交通运输网络的群山被彻底平整、改建,最初的城主不知听从了谁的建议,以曾经支配此处上千年的法古塔尔命名城邦,以此向教皇显示自己的“忠诚”。
  如今的法古塔尔已经是教国重城,人口百万……路禹艰难地抬起头,对面的米莱紧绷着脸,悲戚地点了点头。
  璐璐和塞拉的呼吸急促,塞拉连忙走到米莱身边,急切地问:“也有不少幸存者对不对,他们逃出去了,是不是?”
  米莱眼眶红了,不敢与塞拉对视:“魔法师、武者也许……其他的……”
  “雪怪……你这个渣滓!”塞拉目眦欲裂,怒吼出声。
  路禹很少见到塞拉如此失态,在他的示意下,璐璐抱住了塞拉,感受到璐璐的分量,塞拉几乎失控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
  如果是平时,塞拉此时脸上应该会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然而现在的她只能坐在椅子上,捂着脸,不断的用冰镇的饮料以及璐璐的安慰压制住不断蹿上心头的怒火。
  “璐璐,塞拉就交给你了。”路禹唤出小暗和小蝠鲼,决定离开晨曦领与浸染稍微近距离接触一下,“不能一味龟缩,单纯的防御我感觉已经解决不了这次危机。”
  对于浸染拥有意识,他疑虑颇多,而浸染蝴蝶这个与凡妮莎人偶相似度极高的产物让他更是心乱如麻。
  留下通讯雕像后,路禹向着枫血城堡方向前进。
  山林寂静无声,浸染所到之处,生灵尽遭同化。
  须臾走在最前方,此时她的翅膀已经张开,密集的眼球于羽翼间滴溜溜转动。
  在枫血那场比试中她并未展示出全部力量,至少在造型上,她十分克制。
  为了保护路禹,血剑这种近战手段被她抛弃,可视范围内有效杀伤的技巧得到了她的青睐——不过须臾更喜欢能见到很多血的打法。
  小蝠鲼充当了侦察机雾妖的角色,为路禹点亮四周,寻找那些可能开着雾偷袭的浸染。
  路禹坐在了大碗的身体里,依照他想法呈现出的驾驶舱仍显简陋,只有一把可转动的椅子,与一些酷似操纵杆但是毫无用处的摆设。
  贴心的大碗还为路禹开了一个天窗、一个观察孔,虽然就结构上看路禹此刻更像是坐在坦克里,但那种梦寐以求的感觉已经悄然浮现……真的可行!
  毕竟是土元素凝聚而成的内部构造,即便大碗已经做到了尽可能的柔软,可是随着大碗移动时的起起伏伏,没有避震之下,路禹仍旧感受到了那顿丰盛的午餐在胃中蹦迪狂欢……
  路禹扒拉在天窗上吹了会风,一个念头忽然浮现。
  伴随召唤仪式成型,路禹连忙将蝠鲼呼唤到身边,紧张地注视着他。
  狭窄的驾驶舱内,暗紫色的光浮现,柔软而有弹性的身躯轻柔的托起路禹,并从左右温柔地挤压而来。
  蝠鲼疑惑地眨巴着小眼睛,不太明白为何路禹抱着自己又亲又啃……自己的召唤师,似乎十分兴奋?
  相较于自己的驾驶舱有了一个简易坐垫,路禹更震惊于自己竟然已经可以召唤三只塑形召唤物了!
  四阶的他排除须臾,极限只能召唤两只,如今大碗、蝠鲼以及小暗,全都完好地受到了召唤,并且没有一只的魔力有不稳定的迹象。
  “我终于进阶了?”路禹对着小暗又是一阵猛亲,然后困惑地抬起头,“管他呢,反正是好事,小暗你果然还是这么可爱……魔力潮快点过去吧,我好想抱着你和小光睡觉,你们的手感比史莱姆还好!”
  小暗依旧迟钝,等路禹兴奋劲过去许久,这才扭扭捏捏的开始蠕动身子,害羞地把触手挂在路禹身上。
  蝠鲼以风旋发出示警信号,已经无聊到找一根树枝胡乱挥舞的须臾眼睛一亮,先是快速冲到路禹身边,而后拍打着大碗加速快跑,丝毫不顾忌“驾驶员”路禹的感受。
  二三十只浸染蹲坐于一个大坑旁,不断的往嘴里塞着什么。
  路禹命令大碗将观察口,天窗关闭,缓慢靠近。
  伴随着距离缩短,路禹的脑海里出现了声音。
  路禹的第一个尝试宣告失败——他本以为召唤物能成为隔绝浸染的载体。
  那些声音,忽远忽近,似乎有人在语速极快的描述着什么,像是站在声音拉满的电视专柜前,屏幕中的旁白声音叠加、重音,蜂拥而至的信息狂暴地冲击着路禹的心神。
  路禹想要听清那些无穷无尽的呢喃究竟蕴含着何种意义,然而此时他的脑海中,已有画面。
  老式电视机的雪花屏上隐约浮现出了一些破碎的画面,有人的轮廓,有突兀莫名的景致,每一块碎片都仿佛长着一张喋喋不休的嘴,不断的重复着一些他渴望传达,但是路禹无法与任何一种语言、语系匹配起来的信息。
  伴随着呢喃声变大,那些混乱的画面更加细碎,一张张扭曲的人脸随着雾气在路禹脑海中升腾,他们的脸狰狞可怖,眼睛双目无神……嘴却不知所踪。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正在被浸染,路禹进行了第二个尝试。
  一张卷轴被小蝠鲼展开,魔力流动,熠熠生辉。
  被万千人脸围在中心,视界中只剩下黑与白两色的路禹看到了自天穹之上透下的辉光。
  耀眼夺目的光柱柔和地包裹起路禹的身躯,四周的人脸长出了两只不成比例的手,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呢喃声中,他们扑了过来。
  前仆后继撞在光柱上的人脸纷纷湮灭,路禹捂着有些刺痛的脑袋,面带笑意地注视着这些人脸,一点点向天穹之上升去。
  茶已泡好,塞格罗对着路禹举杯。
  路禹低下头想要寻找茶杯,却发现杯子不知何时已在手中。
  “抱歉我赶时间,有空再喝。”
  路禹把杯一丢,在塞格罗惊讶的目光中,抓起他的手,用力一拍。
  倏忽间,路禹的意识回到了身体中,而须臾也已经杀光了那群浸染。
  “你没事吧!”须臾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路禹说。
  说完,他的笑容逐渐放肆,须臾、大碗,还有蝠鲼全都被路禹的笑声吓到了。
  “你疯了,这附近很多浸染在游荡,你想拉怪也不至于开这么大的嘲讽啊!”从路禹这里学了不少词汇的须臾说话风格无限接近于他本人。
  路禹笑着说:“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玩法……需要更多的实验对象来印证我的猜测。”
  “什么猜测?”
  “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大概可以叫做,优先级?”
  “相较于浸染之灵,有别的存在优先级更高。”
  第366章 浸染的声音,‘祂’能听到
  在路禹不知道第几次进出召唤神殿后,塞格罗带着他的茶水消失了。
  浸染之灵污染思绪时会让被感染者有些能看到心灵深处最为恐惧的事物,有些则会看到令他渴望挽回的过往,少部分则会看见破碎、扭曲的事与物,这与过往的记载一致。
  但奇异的是,路禹看到的不只是扭曲,数次以身犯险后,那由无数残缺之躯共同颂唱的声音似有融合趋势,像是有人将错误的音轨进行修正,让那杂乱无章的声音逐渐汇聚成河,开始共鸣。
  可他依旧听不清。
  路禹努力地去分辨那些话语,换来的却是远比浸染还严重的痛苦。
  数不清的画面涌入脑海,光影闪烁。
  奔跑的人、吵架的夫妇、叫卖货物的商贩、巡视的骑士、左拥右抱的贵族,片段一闪即逝,但却又让路禹感觉自己就是画面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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