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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延亭觉得燕炽刚才肯定想了些什么,可他并没有听见燕炽的心声,便在心里询问磐世镜,燕炽方才为什么眼神发直。
  阿磐显然一清二楚,先是不屑地咋舌,声音幽怨地说:“他想的是画面,你当然听不见。”
  她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又忍不住啧了几声:“要不要我给你描述一下?”
  “不要。”
  阿磐是这种反应,段延亭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他果断终止了这个话题,面无表情地扯松了腰带:“我要沐浴了,你回避一下?”
  “哼,我才没兴趣看呢。”
  说完这句话,阿磐就没了声。
  段延亭收拾自己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等他再推开门时,就看见段家主坐在他院落的小桌上,两人神情严肃,应该是在聊什么正事。
  “你来了?”
  燕炽见段延亭朝他们直径走来,就在自己就近的凳子上拍了拍,示意段延亭坐在他身边。
  段家主斜睨了一眼,只觉得没眼看。
  “瞿家主那里查得怎么样?”段延亭猜想段家主来找他们聊只有这方面的原因,顺势坐在燕炽旁边,等待段家主的回答。
  “我调查到前些年,瞿家的一些弟子总是莫名失踪,而且都是些天赋还不错的弟子。瞿家的人调查过这些事,大多时候都不了了之。那段时间瞿昔年的身体略有好转,但瞿家主还是会来段家拿丹药。”
  等到瞿家不再发生失踪时,瞿昔年的身体也维持得很好了,甚至都不需要再来段家求取丹药。
  燕炽:“但对应的,发生失踪的范围扩展到了不少门派吧?”
  段家主颔首:“修仙界发生杀人越货的事并不奇怪,所以要从那么多失踪或是意外死亡的人中筛选出和瞿家相关的人,花了我不少的功夫。可惜的是,我找不到有什么证据能直接证明瞿家主是导致失踪的凶手。”
  说完,他将一份名单递了过去。
  段延亭和燕炽对视一眼,接过名单细细研究起来。
  “这里面居然有尹箬竹?”
  那么真正的尹箬竹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时候死了,随后被那个傀儡师顶替了身份。
  傀儡师和魔修是一起的,如果没法从失踪的人下手的话,那是否可以从瞿家主和魔修的关系上做文章呢?
  段延亭将自己的猜想告知了段家主,谁知段家主神情晦暗不明,口中喃喃着“他居然还和魔修有关联”,然后突然起身对段延亭道:“你们尽快回祁凛山,这段时间段家恐怕不会安生了。”
  段延亭:“为何?瞿家主是开始针对段家了吗?”
  “不。”段家主罕见地脸色发沉,甚至露出一抹冷笑:“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他和我还有旧账没算,原先还从未对他疑心过,现在想起来他还真是厚脸皮,居然还敢来段家求药。”
  见段延亭想要追问,段家主只淡淡地说了句“与你父亲有关”,便不再多言。
  既然段家主已经这么说了,段延亭和燕炽也就不会停留在段家多做叨扰了,准备今晚收拾一下,明天就动身回祁凛山。
  段家主听了他们的打算,并没有阻拦,只是将两个纳戒递给了段延亭和燕炽,解释道:“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东西,里面有你们需要的灵石和法器。”
  段延亭有燕炽不奇怪,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份。
  “好了,收下吧。”段家主既然送了就没打算收回去:“延亭这孩子几乎是从小就养在我身边,我早就将他当成我的亲生子了。你和延亭迟早成为道侣,这算是我作为长辈的一份心意,你只管收下就好。”
  燕炽闻言迟疑片刻,还是收下了。
  段家主没有立刻走,拿出一个特殊质地的玉牌递给段延亭:“这是段家的家主令,记得见到轩时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让他在祁凛山好好待着,我将一切处理完后会来接他的。”
  “那小堂兄的亲事——”
  “当然回段家办。”段家主眼睛一瞪,似乎有点生气:“那混小子要是敢留在祁凛山不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段延亭当即笑了出来,将玉牌妥善收好,和燕炽一起将段家主送出了院落。
  …………
  第二天,段延亭和燕炽离开了段家。
  段家主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去,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仆从道:“给和我们往来频繁的门派传信,记得一定要送到可信的人手上。”
  段家弟子皆是医修和丹修,遇上麻烦时确实没什么自保的能力。但他们并不是没有脑子,他们有人脉有灵石,真遇上什么事自然可以让那些和段家有来往的人出手,所以瞿家就算想对他们动手也要仔细掂量一下。
  若真让他查出瞿家主做了什么对他们段家不利的事的话,那么他就是拿灵石砸,也要剐下瞿家主一层皮!
  …………
  原先段延亭受伤时,燕炽顾忌着段延亭的身体并没有赶路,但这次两人的伤都养好了,自然一路御剑飞行赶回祁凛山。
  再回祁凛山时,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祁凛山的弟子们不是定心修炼,就是下山游历,大多数时间整个门派都显得格外清净,很少有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
  段延亭没见过这架势,只注意到燕炽的脸色有些难看,便问:“师兄,怎么了?”
  “我们回来的时间点有些不巧。”燕炽想到了什么,似乎气得牙痒痒:“今天多半是祁凛山招收新弟子的时间。按照门规,凡是近五日在祁凛山附近的弟子都要帮忙主持新招弟子的各项事宜,直至这些弟子被安排到各门派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