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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给它取名为希耶娜二号。
  ——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位弟弟的想法。
  ……
  可不要以为这是一种羞辱哦。
  我们莱艮芬德一家可相亲相爱了——这是一种祝福啦。
  乌龟可是长寿的象征啊。
  当然,我不否认其中有调侃的成分。
  拨弄着三只小乌龟,我百无聊赖地等着家里的三位大忙人回家。
  偌大个莱艮芬德家,只有我是个大闲人:不用操心任何事,也不用去担负什么责任。
  唯一的小爱好就是做手工。
  啊,这可不是什么“我变成废物”的证明哦。
  归功于前一世的经历,我拥有的技能可谓是五花八门。这就代表着,我有无数选择,就看我想不想。
  而我的回答是——不想。
  蒙德和哥谭不一样,前者是诗与酒,后者是阴雨与疯狂。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我已经被哥谭塑造成了哥谭的样子。
  思想、手段、行为方式……我更趋向一位哥谭市民而不是一位莱艮芬德。
  嗯,莱艮芬德的教育也确实影响到了我,但远没有哥谭深刻。
  想想看吧,这样的我,会给蒙德带来什么呢?
  ——至少不是诗与酒。
  所以,这辈子当个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呢?
  简而言之,没有人能把属于灰姑娘的水晶鞋套到别的女孩脚上——还不如不套,水晶鞋还给灰姑娘,别的女孩穿自己的鞋子。
  这才是合适的,不是吗?
  我把乌龟翻过身,又翻过来。
  ……
  “轰隆!”
  我突然感到心悸,猛的坐起身,缓缓吸气,然后吐气——我拉开了窗帘。
  闪电撕裂夜晚的天空,大雨倾盆,窗外的雨幕模糊了四周的景色:葡萄藤、草地、远方的风神神像,都看不见了。
  只余灰蒙蒙的一片,和哗啦啦的雨声。
  我摸着胸口,冷静思考。
  众所周知,在哥谭,没点直觉是活不下去的。在暗面混久了,神经敏感些也是正常的。
  每一次的心悸,要么是在混战中感受到了敌人的冷枪,要么就是在逃亡中避开致命的攻击……至少是危及生命的情况。
  但是,蒙德不是哥谭。
  外面的暴雨也不会致死,比较危险的闪电也会避开特制的房屋。
  那么,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危机感?
  我望着窗外的暴雨,沉默着打开了屋内的灯:反正已经睡不着了,准备一下明天的生日礼物吧。
  明天是我和小迪的十八岁生日,我要给小迪准备生日礼物——一条由姐姐亲手编织的发带。
  虽然这发带早就编好了,但也可以来一点小修饰?
  我一手摸发带,一手理了理自己的发尾。
  我的发色和家里的两位莱艮芬德不一样,我的头发是栗色的:微弯曲的发尾懒洋洋地披在胸前,任由我摆弄。
  我其实很喜欢长发。
  我可能没说过:我看的第一个童话,就是长发公主。
  长长的金发从高塔挂下去,她获得了离开高塔的机会——她奔向自由。
  是的,在我眼里,高塔下的王子并不是最值得女孩羡慕的东西。
  我羡慕的是接触外界的机会,是触手可及的自由。
  只要有一头长发……
  当时的我很天真,以为只要把头发养长,我就能离开那暗无天日的刺客联盟——一个专职刺杀、培养杀手刺客的组织,它盘踞在中东。
  被他们养大,是我的不幸——我失去了走出去看天空的权利,一次又一次地在生与死、理智与疯狂之间挣扎。
  被他们养大,是我的幸运——我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去反抗世间近乎所有的恶意与不公,包括刺客联盟本身。
  在成长的路上,我不止一次看见他人飞蛾扑火的模样:有的是为了爱情,有的是为了亲人,有的是为了朋友……
  而我,是因为小时候读过的一个童话。
  童话故事,总是能给一个孩子带来快乐、勇气与梦想。
  我渴望着高塔外的世界。
  最终,我长发及腰,飞向了自由的方向。
  所以……
  我笑着给发带坠上了一对小翅膀。
  唔,很可爱,和小迪一样可爱。
  我放下发带,开始期待明天。
  小迪会给我送什么礼物呢?
  老爹又会给我送什么礼物呢?
  小迪几天前,去护送老爹的商队。他应该是算好了时间——他们会在我们的十八岁生日当天午后回来。
  那时候,小迪和老爹会亲手掏出他们在路上看中的礼物,把它送给我。
  在西风骑士团工作的凯亚小甜心也会回来,带着他用工资给兄姐买的礼物。
  虽然西风骑士团雇佣童工还古板,但他们的工资是真的非常可观。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我家老爹资助的。
  可恶啊!
  小迪和凯亚小甜心不就是在打白工吗?!
  我气得捶胸顿足。
  ……
  第二天,整天都是阴沉沉的。
  整片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厚重的灰云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变成豆大的雨滴落下来。
  大概是天气的原因,我胸口闷闷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