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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屋门前的台阶上也着了火,脆弱的小屋看上去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丘严赶紧跳出来冲进屋内, 开玩笑, 屋里还躺着一个人呢!
  “咳咳咳。”
  紧闭的门板里传来女人虚弱的咳喘声音,丘严从未听见过这个声音。
  “没事吧?!”
  一脚把门踹开, 银河正把咕咕制服在地板上,双膝压在他的肩胛骨上, 咕咕口中发出痛苦的□□声。
  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竟然坐了起来,正用手抵着下巴微微咳嗽。
  “这……先出来!”
  丘严现在没有心思搞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火已经快要烧到屋子里面了。
  “白石在湖边, 先去找她。”
  声音刚落, 一把匕首就从丘严身后飞射过来。
  银河用力把丘严的脑袋按下去,寒光从他的耳边划过, 留下一道血痕。
  伫立在小院中央的“豌豆射手”已经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的匕首毁坏了,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好像死神手中即将砍下的镰刀。
  丘严听见来自城市中心的钟声, 那是新年才会敲响的声音, 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预示着新生, 预示着现在时间的死亡。
  “啊。”
  他尽力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再次陷入幻想。
  一幕一幕的画面碎片出现在眼前,那好像都是丘严经历过的事情,是存在在他记忆深处的东西。
  指尖在键盘上不断敲击着,可是出现的蓝色字符没有一半是正确的。
  就在丘严敲下回车键的时候,出现的不是“豌豆射手”,而是一个没有头的怪物。
  他大声吼叫着,手中是一根粗长的铁棒。
  怪物没有眼睛,看不见哪里是敌人,也没有耳朵,听不到丘严的命令。
  他只是疯狂的吼叫,那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用手中的棒子敲打毁坏着身边的一切。
  丘严已经看呆了,蓝色的棍子从他的头顶滑过,带起头顶的碎发。
  “走!”
  唐安言拽过丘严的后领,下一秒钟,怪物手中的棍子就落在了丘严刚才站的地方,木制台阶被砸得粉碎。
  “你在想什么?!”
  唐安言气愤地把丘严甩到湖边,那里白石正撑起一个白色的半圆形,看上去就像是召唤护身护卫时候的圆盾。
  柔和的白光将众人都包裹在其中,黑色的影子根本无法近身。
  丘严已经看到过白石在马戏团面前的精彩表现了,并不觉得惊奇。
  银河就不一样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白石这个好像圣母玛丽亚的光芒。
  “哦!太棒了吧!”
  白色的光针穿破每一个黑影,精准的将光芒穿插进他们的胸口。
  周围全是黑影的尖叫声,直到再没有一个敢靠近这个白色光圈。
  “我刚看到了。”白石气喘吁吁地,刚才显然是消耗了她的太多力气,“我看到黑影都是从湖里出来的。”
  “他们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我看到他们脸上好像有鱼鳞……”
  说到一半,白石看到了边上乖巧坐着的人鱼,就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没了声响。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盯上了咕咕。
  “咕?”
  人鱼睁大了眼睛,面前的这些人好像都带着很重的恶意。
  咕咕往丘严那边靠了靠,好像在寻求庇护和安慰。
  “好了好了,只是凑巧而已。”
  丘严揽住咕咕的肩膀,口中说着这些话,却没有抬头,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好像那里有掉落的星星。
  唐安言:……
  唐安言想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闭嘴了,没有说话。
  “对了,阿姨是在怎么醒过来的?”
  看着边上惊魂未定,抱在一起的小蘑菇家庭,丘严终于抓住了重点。
  “这还得谢谢咕咕了。”银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以为他……”
  “都说人鱼的眼泪可以治愈疾病,咕咕把自己的眼泪喂给阿姨了。”
  “他的眼泪不是珍珠吗?”丘严有些奇怪,“我亲眼看见那颗珍珠掉在地上的。”
  银河歪歪头,她当时看见咕咕拿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坐在女人床边,手指捏着珍珠摩挲两下,指尖的珠子就变成了齑粉,落进了女人的口中。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血红色的粉末已经消失的不见了踪迹。
  银河还以为人鱼在干什么坏事,所以才把他按到地上去了,可能还扭断了人家的一条胳膊。
  可是就在咕咕痛苦的□□中,身后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她才知道咕咕是在给人家治病。
  “说来怪难为情的。”银河说道,“我确实是小人之心了。”
  银河感觉错怪了人鱼,尤其是看着咕咕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他脸上的疤在刚才的跑动中裂开了,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滴,看上去更加可怜了。
  “砰!”
  湖面上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是有人把炸弹扔进了水里,水花透过白色的光圈溅到众人身上。
  丘严脸上的血迹被湖水冲刷干净了,看上去倒是整洁很多,但是衣服都被淋湿了,荒唐的很。
  眼前的幻境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丘严敲击着键盘,一个蓝色字符堆砌起来的穹顶出现在众人头顶,有点像是爱斯基摩人的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