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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自己不得不配合琴酒,那也没有帮着一起杀害好人。
  这个消息让绘梨好受了许多,她悄悄松了口气,脑袋里那些复杂纷呈的情绪消散了很多,才感觉肚子饿了。
  但是大魔头还在这里呢。
  绘梨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想着再忍一忍,因为她实在没胆子在说正事的时候提吃饭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琴酒看她一眼,住了口,叫人送了两份午餐过来。
  欸……他没有吃午饭吗?
  绘梨见他说到一半就停下,猜他一定是饿急了,所以坐在原地不敢动作,生怕触他的霉头。
  看见银发男人站起来。
  他朝她走过来,弯下腰,单手把她揽进怀里。
  “从现在开始。”
  呼吸洒在耳边,他说:“请依赖我、使用我、爱上我,我不情不愿的小女朋友。”
  什、什么……
  忽然说这种话,是又有人在盯梢吗?还是刚刚送午餐的人放了窃听器在房子里面?
  脑袋热乎乎的,从耳朵到肩膀酥酥麻麻投降了一大片,她下意识把脸埋进他的颈侧,圈住他的脖子,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话,也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以恋人的身份相处、接触,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有些太超过了,让她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接下来的美食好像也没有了味道,唯一的感觉就是房间里好热,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眼神可以这么有进攻性和侵略性,仅仅只是坐在他对面,被他那双冷绿色的眼睛看着,绘梨就感觉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琴酒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适,把目光移开了。
  这让绘梨有点不敢相信,看着他脸上淡漠的表情,她又觉得这家伙或许只是觉得盯着她看太无聊了。
  临近黄昏,琴酒才带她出门。又是一场宴会,她没有特意打扮,琴酒的着装显得有点随性,这显然比昨晚的性质要亲近一些,绘梨大脑极速运转着,分析着宴会上的每一个人,和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
  琴酒扣着她的腰,不急不缓地和人说着话,显得散漫而又随意,他使用的假身份名叫黑泽阵,好像地位很高,是众人簇拥的对象。
  “晚上好,黑泽先生。”
  绘梨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上来恭维的人了,他们表现得就好像真的有黑泽阵这个人存在,并且声名赫赫那样。
  “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请代我问教父安……”
  听见‘教父’这个词汇的时候,她的腰被攥得更紧了些。
  来人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袖子就被扯了一下,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旁边的人,中止了自己的话,而是和琴酒说了声抱歉,然后离开了自己。
  绘梨悄悄看了他一眼,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好像那一瞬间的加重力道的手掌只是她的错觉。
  真奇怪。
  她好歹也是警察学校的毕业生,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于是在宴会的间隙,她从洗手间出来,看见那个向琴酒搭话的人被朋友拉向小花园的时候,自己也跟了上去。
  远处的银发男人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唇角轻轻翘起,举起酒杯,慢悠悠地享用着美酒,就像是等待着猎物主动坠入掌心的猎人,给人一种游刃有余、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
  “你没听说吗……黑泽阵已经和卢西安诺决裂了!你怎么还敢在他面前提起老教父的!”
  “什、什么?”
  男人惊叫道:“他可是教父养子里最出色的那一个,怎么会……究竟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大概七八年了,你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听说?”
  “上帝……”男人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我才从监狱里出来,只知道老教父隐居到了西西里,这里归他所有,那之后所有人都叫他黑泽先生,难道、难道十几年前那场……”
  他们不约而同地住了嘴,不再说话,就好像想起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绘梨等了一会,见他们还傻乎乎站着不继续说话,只能猫着手脚溜了回去。
  琴酒既然借用黑泽阵这个身份,就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毕竟他甚至没有易容,性格看起来也没有丝毫改变。
  长长的银发、暗绿色的眼睛,再加上深邃的眉眼……虽然很不想这么形容,但绘梨不得不承认,琴酒也非常帅气,而且身上有一种十分独特的气质。
  既然他不用易容就可以扮演这个人,那会不会……这个所谓的黑泽阵,其实就是琴酒呢?
  比起别的侦探,绘梨的推理少了缜密的逻辑和谨慎的思考,往往有种听风就是雨、直接从开头跳到结尾的感觉,因此也一直被警校的其他人教导要多些耐心。
  好吧……自己扮演自己什么的,想想就不太可能,琴酒可是黑衣组织的头号杀手,通缉令叠起来估计能堆满这整个房间,他还没有傻到把自己的过去暴露在她这个还没认识几天的临时搭档面前,要是那样的话,他早就被人逮捕了。
  所以,这个黑泽阵和琴酒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口中的老教父又是谁?七年前决裂,十几年前那场可怕的事件,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卧底而言,除了要听上级的指示配合行动以外,任何疑似有价值的风吹草动也不能放过,但又没有任何能够记忆的安全工具,除了他们的大脑。